道光帝在位30年,和他的爷爷乾隆帝相比,他过得真心寒酸不已。
当年康熙驾崩,国库八百万两白银,雍正崇尚节俭,留给乾隆六千万两白银的巨额财产,而当嘉庆帝即位时,国库已经被乾隆帝挥霍得所剩无几。嘉庆帝尚且还能拿和珅开刀,和珅家一抄,国库立刻充盈起来。而道光帝比较倒霉,钱没有多少,攒钱的能力也捉襟见肘。
相比于乾隆帝,嘉庆帝已经相当节俭了,道光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深受父皇的影响。他晚上只买五个烧饼,他和福晋一人吃两个,还有一个给大阿哥奕讳。历朝历代,别说是皇帝,就算是九品芝麻官,也极少有这样节俭的。道光帝如此亏待自己,不过就是想多省一些钱,让自己的百姓幸福指数高一点,但到了最后,清人笔记之中只给他一个"抠门皇帝"的蔑称。
早在道光元年,道光皇帝就颁布了《声色贷利论》,提倡节俭治国,大有"百姓不富,朕也不能铺张浪费"的决心。帝国人口翻倍增长,乾隆朝人均占有土地六亩有余,到了道光年间,人均占有土地只有两亩。道光帝日日揪心,不断反问自己还有哪里没做好,也确确实实用一辈子在奉行节俭。
道光八年除夕,道光帝的年夜饭是四菜一汤,他穿着打着补丁的裤子,接受众官员的朝拜。即便做了皇帝,道光帝还是保留当年在潜邸的习惯,经常晚上让太监出宫去给他买几个烧饼,和皇后一起进餐,他批阅奏章用的都是普通不过的毛笔和砚台。他坚持不修宫室,不轻易巡游,这样节省的皇帝,却将自己的小金库里面存的数百、上千万两的银子给国家使用。
这种带头作用很有效,在道光帝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官员们果然也开始节俭起来。只不过这些整日大鱼大肉的官员们,能找一件破旧的衣服还实属不易。所以许多官员们屈尊降贵到旧货市场上淘二手衣服,上朝出门都得装备起来,以穿新鞋子新衣服为耻。有的官员们买不来合适的旧衣服,干脆就自己动手改旧改破,人为补上破洞。
道光对整个朝堂的风气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满朝文武这么穷酸,也并没有给国库省下多少银两。
道光帝是节省,但是并不精明,他体恤百姓,但对民情一无所知。
《清稗类钞》记载,有一日上朝,道光帝看到军医大臣曹振镛穿着打补丁的裤子,很是欣慰,转头问他:"你的套裤也要打掌(打补丁)吗?"
曹振镛道:"做一件太贵了,补一下还能穿。"
道光继续问道:"你这套裤打掌要花多少银子?"
曹振镛知晓内务府和道光帝漫天要价,深知自己如果说了实价会得罪内务府,于是他撒谎道:"三钱银子。"
道光帝感慨:"还是民间的东西便宜啊,内务府给套裤打掌,需要五两银子!"
这不是道光帝第一次接近内务府贪污的真相,还有一则事例在民间流传甚广,道光帝听闻官员一天吃四个鸡蛋,十分惊讶,因为内务府鸡蛋一只报价5两银子,道光帝都不舍得吃。官员立马改口说,自己家里养了母鸡,鸡蛋都是母鸡下的,道光帝听了之后就赶紧让内务府养鸡,养鸡每年每只花费24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
一餐只舍得吃三菜一汤的道光帝,一年吃饭依旧要花800两银子!
而在道光帝看不见的地方,官员们却关上门偷偷吃着山珍海味,依旧保持着乾隆盛世的奢靡光景。
道光帝对个人生活的节俭已经到了苛刻的地步,他的皇后佟佳氏四十大寿,是道光帝唯一一次为皇后"大摆筵席"庆祝生辰的日子。这一天成百上千的王公大臣和皇亲国戚都受到邀请来紫禁城参加寿宴,而道光帝下旨只允许御膳房杀两头猪,这可为难了御厨们,最后这场声势浩大的宴席,仅仅是以肉片打卤面来招待宾客。道光帝的节俭,当时的百姓是称颂的,但是在官员眼中,甚至于宫女、太监们眼中,道光帝对节俭的执着,让他们少揩了不少油水,自然不会对他感恩戴德。
道光帝的节俭,甚至是误国的一大诱因。道光八年,新疆张格尔叛乱平定,道光帝很高兴,在颐和园摆上宴席,打算犒劳有功的将士们。这些不远万里来到京城领赏的战功赫赫的将士们,在颐和园得到的待遇,不过是几碟小菜罢了。这些将士们拼死保卫边疆,他们不懂道光的"节俭观",只以为道光帝对他们不屑一顾,甚为寒心。
而道光帝在此战之后,打算缩减新疆守卫的兵力,虽然将士们上报的最低限额为18000名士兵,但道光帝认为只要6000名就已经足够。此举让边疆将士们十分愤怒,甚至扬言,如果道光决意如此,那么他们只守新疆的东部,让西部自治自卫。道光帝被将了一军,思来想去新疆确实不能裁人,于是道光干脆让全国各省都裁军,从而节省出30万两银子,来支援新疆守军的军饷。
道光帝有救国爱民之心,宁愿苦着自己,也不想苦着百姓。但他并不"聪明",为政治国几乎没有什么亮点,他再节俭,百姓也不可能过上好日子,外国敌对势力也不会因为感动于他的品德,而延缓对中国的侵略。道光年间,第一次鸦片战争爆发,按照李鸿章的话,这是一场"二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而道光这个"二千年未有之节俭皇帝",并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问题,甚至因为他此前毫无远见的裁军,让这场战争输得更加惨烈。
割地赔款,丧权辱国之下,道光帝的无能已经比他的品德更加具有标签性,所以,当后世人评价这段历史的时候,无人赞美道光帝的勤俭,唯有痛惜他误国,他此前紧衣缩食苦哈哈得过着日子,他的臣子们,在背后也不过笑他愚蠢罢了。
开源,而后节流!
道光帝没有乾隆的家底子,又没有雍正的治国才能,他只是一个善良的守成之君。乾隆时代,内务府理财有方,国库充盈,乾隆生活竭尽奢华,还能留下钱来六下江南;嘉庆帝时代,内务府经费体系尚且还能保证收支平衡;但到了道光年间,这一套体系已经崩塌,而道光找不到新的财政来源,他不能坐吃山空,只得傻傻地节约,再节约。他大概也没有想过,大清最终会灭在一个极尽奢侈的女人手上,而这个女人一顿吃一百道菜,足够他吃好几天。
徒有正确的理念,没有一套完备的规章制度,单单从衣着上判断臣子的奢或者检,道光帝终究还是让节俭变成了一场闹剧。如果他不是个帝王,仅仅是个地方父母官,也许他的成就会比当皇帝大很多。相比于辽东战事爆发、国库空空之时,都不愿意拿出后宫几百万两白银的明朝万历皇帝而言,道光确实是一个善良质朴的皇帝,但和万历一样,他们都不能算作一个好皇帝。
道光皇帝为什么那么穷?有节俭癖吗?
爱新觉罗·旻宁,清宣宗成皇帝,他一心守成、克勤克俭,但却难挽大清之颓势。道光在位,签订了订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南京条约,太平天国运动也酝酿其间,大清已是危楼欲坠,华夏也行将沦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屈辱境地。
诚然,道光帝并非庸帝更非昏君,才干也非同一般。作为唯一以嫡长子身份继承大统的清帝,生于乾隆年间,乾隆就像当年康熙对自己一样对待道光,十分器重这个嫡长孙。及至嘉庆十八年,天理教造反进攻紫禁城,道光更是以鸟枪击毙两贼,更博得嘉庆器重,称赞其“忠孝兼备”。
这位少年得志,备受祖、父两任帝王青睐的嫡皇子,在一次跟随嘉庆回盛京祭奠先祖的过程中,见识了先祖的艰难创业,自此坚定了节俭治国的信念。
道光继承大统的当年,也就是道光元年,他就发布了一道“御制声色货利谕”,这是他勤俭持国的宣言,强调重义轻利,不蓄私财,停进贡免营造,告诉天下人“朕要领着你们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道光倒也着实是个信人,一生都践行了自己的宣言,皇后过生日也不过一人一碗打卤面,自己一个月才换一套衣服,节俭之至。
然而道光的节俭,实则一副典型山西土财主模样,省吃俭用也就罢了,连海防、边务、河患、运粮这些国家大事也抠门,鸦片战争不就道光首先心疼的确是饷银,实则是抠门误国。
实质上,道光节俭的实质,是道光帝的“守成”思想。一切以祖制为上,推崇祖辈中勤俭治国的精神,一切有风险的改革皆予以否定。
以道光年间的漕运改海运一事为例,彼时清朝的漕政积弊已深,且黄淮水清导致运河闭塞,海运不但节约人力物力和时间,还可以大力发展民间航运资源,而道光却顾虑重重,最终仍是以漕运为主。
而道光的守成,也是鸦片战争失败的重要因素之一,更是加速使清王朝走向崩溃。
但凡守成之君,成功的前提乃是国家大环境的稳定,而在道光以前,清朝的根基就已腐朽,道光的节俭换来的只是官员们表面奉承他崇尚节俭,背地里个个中饱私囊。更何况道光年间,西方世界的科技飞速发展,重商、殖民,把大清远远甩在了后面。
连老百姓治家都知道,开源节流才是富家之道,不仅要节流更要开源。一味的节俭只能是“罐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得不到充足营养发展自己,更可怕的是眼界和心胸的局限,所以道光此种节俭实为不可取。
史上最节俭的皇帝,为何却没能阻止国家衰落呢?
道光皇帝的“节俭”在历史上可以说是登峰造极的水平,在其还未登基时,他就以“节俭”闻名于宫中内外;他很少食肉,甚至有时候还派遣太监出宫买烧,与他的妻子钮钴禄氏就着白开水就是一餐,他的皇后钮钴禄氏是一位满族重臣家的小姐。即位多年的道光皇帝只给他的后任妻子佟佳氏皇后庆祝过一次生日;在她的四十整寿的大日子,面对成百上千的王公大臣及其内卷,还有众多后宫妃嫔和宫女太监,道光帝只给了御膳房两头猪的指标。为此,皇后的整寿千秋宴,就只能用肉丝面来款待众位祝寿之人了。
钮钴禄氏
道光是内廷按照自己的意愿节俭起来后,这位皇帝又把节俭之风吹向了朝堂。几乎每次上朝议事,他都会对众臣说,做人需节俭;为了奉承皇帝的爱好,满朝大臣都穿着破旧朝褂上朝,一时间是京城破旧袍褂和新袍褂价格相同。许多官员故意把袍褂做旧,后来旧袍褂越卖越少,价格疯涨,有的官员无计可施,只得把新袍褂打上补丁,弄上污渍;皇帝见此等情状,龙颜大悦。朝堂上犹如站着一群“乞丐”,而上面坐着“乞丐头”。
道光帝
对皇帝的“节俭”极力逢迎的相国穆彰阿,被皇帝称赞有名臣风度;但其却在外面做出了许多贪赃枉法,穷奢极欲的事情,特别能利用皇帝的“节俭”贪污受贿。皇太后万寿那一年,道光很害怕花钱,便下旨说:“天子以天下养,只需国泰民安,便足以尽颐养之道”。穆彰阿以此为借口向大小衙门勒索孝敬;最小官员一百两起,仅此一次,穆彰阿就足足贪污了一千万两的好处。
道光生母(孝淑睿皇后喜塔腊氏)
身为富甲天下的皇帝过于奢侈并非好事,但把“节俭”当成一种嗜好,进而变本加厉,实为舍本逐末;而且在他的的“节俭”之下,许多大臣为此横发其财,岂不是弄巧成拙。此时的国家内忧外患,作为一国之君,不想如何施强国之策,而舍本逐末,并且只看事情的表面;国家固守旧制,而在新时期并无所改进,国家怎能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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