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8日,三星堆与古蜀文明高端论坛暨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开题报告会在成都举办。
会上,2021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招标项目“三星堆文化与中国文明研究”课题首席专家、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旅游学院、考古文博学院)教授黎海超透露:
他们将以各种科技手段
全面详细地、尽最大可能
还原3000多年前
发生在三星堆的祭祀活动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复制并焚烧6号坑的木箱、3D打印重塑铜铃、象牙器刻纹实验等。黎海超教授
揭秘一:摸索碎器,模仿填土
黎海超透露:从三星堆新发现六个祭祀坑中出土的大量破碎的器物中,目前发现碎器貌似呈现出一定的规律。
“比如有一类器物破损得尤其厉害,有些类型则破损得没那么厉害。”
这其中是否隐藏着古蜀人当时祭祀礼仪的某种规则,值得细究。
3号坑发掘的青铜方尊和青铜人面像
另外,关于坑内填土的堆积形态,也是研究重点之一:这么多器物当初是怎么掩埋的?
为此他们计划进行专门的挖坑实验:在三星堆祭祀坑考古大棚外,重新挖同样大小的坑……
“看看需要多少人、多少时间,挖完之后再测试器物从哪个方向埋进去、象牙怎么扔进去、填土怎么堆等等。”
揭秘二:木箱之谜,焚烧实验
更“轰轰烈烈”的复制研究,莫过于焚烧实验——
三星堆祭祀坑内的大量器物都呈现出被焚烧过的模样,考古专家们很想知道:这些器物主要是在相对封闭的条件下焚烧,还是一场“篝火晚会”般的开放式焚烧?
尤其是6号坑出土的神秘大木箱,箱中有保存得很好的朱砂,一直令人充满疑想。
“如果是放进祭祀坑里烧,但我们在箱子下面没有发现灰堆;如果是在坑外烧过了再放进去的,那么彼时箱子已经碳化,如何做到将这么沉重的大件完整放进去的?”黎海超说。
为此,项目团队计划用相同的木材、按照相同的结构和尺寸复制多个木箱,涂上朱砂再去烧。
揭秘三:再造铜铃,模拟精雕
黎海超还在报告中提到:三星堆祭祀坑中出土了大量铜铃和铜戈,前者大小形态各不相同,形态各异;后者小巧精美,但看似不具备多少武器的杀伤力。
7号坑内仿佛“老人脸”的铜铃花纹
他们也想要复刻这些青铜器,然后仔细研究它们都是怎么用的。比如铜铃,当时是单独出现的还是穿在一起?它们怎样摇响?音色如何?
“我们不能去拿出土的文物做这些实验,但可以通过3D打印技术,结合翻模技术,1:1复刻这些铜铃。”黎海超说。
另外还有象牙器刻纹实验——
他们在不少象牙器物上发现了极为精细的纹饰,有些线条直径仅为30~50微米。
“古人当年是用什么工具、通过怎样的工艺刻出来的?”
怀抱着疑问,黎海超说,“虽然不具备古代工匠的手艺,但我们可以尝试诸如石料、竹片、金属等各类工具,看哪一种更接近古人可能使用的材质。”
在什么材料上试刻呢?真的象牙当然不行,“也是找尽量接近的吧,质地较细腻的骨材质等。”
揭秘四:像锻打金器一样锻打铜片
说起青铜器,大多数人脑海中的印象多是容器和兵器,比如前不久在网上很火的故宫博物院科普贴《甗簠斝匜瓿罍钲……一口气全念对!》中那些器物。
而黎海超在今天的报告时中则提到:他们在三星堆发现了不少薄片铜器,应该是锻打而成的。
这又是一个谜样的特色:当时中原制作铜器的方式主要是铸造,而三星堆却像对待金器一样锻打成一件件薄片铜器。
“这是极为特别的,因为锻打技术主要使用于金器。如果说这些薄片铜器是在三星堆本地制作的,那么说明当时古蜀人的锻打技术比同时期中原文化的中心殷墟还要发达。”黎海超说。
5号坑里的细碎器物和小圆金箔
此外,他们还计划以铜为材质,“复刻”5号坑里的金圆片,进行组合焚烧实验,目的同样是对三星堆当时祭祀方式和祭祀行为的复原。
任重道远,拭目以待
2020年9月,在四川省文物局的统一布署下,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全面参与到三星堆新一轮考古发掘工作中。
为此,学院成立了由不同研究领域的15位教师组成的三星堆考古团队,与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的专业人员一同发掘祭祀区的5、6、7号器物坑。
黎海超与6号坑木匣
作为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最年轻的教授,黎海超在此次重新发掘中,是5号、6号、7号祭祀坑的负责人,又名“坑长”。
这是黎海超与三星堆的初遇,却不是川大与三星堆的初遇。
1963年,冯汉骥先生(中)与张勋燎先生在三星堆遗址考古调查现场
1986年,川大考古实习队在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
早在1934年,华西协合大学古物博物馆(今四川大学博物馆)教授葛维汉、林名均等在三星堆月亮湾开展考古发掘;1963年在冯汉骥的倡导下,四川省博物馆和四川大学历史系考古教研组联合组成考古队,对月亮湾进行了正式考古发掘;1986年,教师林向、霍巍、李永宪带领考古专业1984级本科生赴广汉实习,与四川省文物管理委员会等单位合作,对三星堆遗址进行了大面积发掘。
近90年过去,黎海超已是来到三星堆遗址的第四批川大人之一。
黎海超说:“能够到三星堆工作,我和同学们都很幸运。”从参与发掘至今,四川大学考古队已经轮换了近70名博士、硕士、本科生到现场参与工作,团队90后占比75%以上。
同学们在一起刮面
一代代川大考古学人与四川考古工作者一道,披荆斩棘、上下求索,拨开四川远古重重迷雾、重建四川古代巴蜀历史。一群群年轻考古人,接过先辈的接力棒,埋首尘土,探索其背后的奥秘。
四川大学在三星堆遗址发掘工作中的卓越贡献,在一个方面也说明四川大学的考古学科在四川考古发展中的重要地位。
当下,黎海超希望在所有的细节重塑之上,通过大量的相关分析能从中逐渐找出:三星堆在当时的古代世界文化网络中所处的坐标。
三星堆博物馆
对于这一“三星堆文化与中国文明研究”课题,与会评议专家们一致认为:这是一项庞大浩繁的工作,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和心血去推进完成,但在这一过程中,更多谜题将被解开,更多惊喜也将陆续进入公众的视野。
黎海超说:“现在的挖掘只是冰山一角,需要一代代考古人延续,会有更多惊喜,未完待续。”
让我们拭目以待。
图文 | 综合红星星闻、华西都市报、四川大学档案馆校史办公室报道
海报设计 | 杨漫琳 郭艺颖
编辑 | 陈胤璇
责编 | 曹丹
三星堆重新发掘,超乎想象的古蜀文明,是不是与古埃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
2020年9月5日,时隔30多年,三星堆遗址再次启动发掘,而这一消息被公开之后,三星堆再次成为了人们争相讨论的热点。
经过半年的辛苦挖掘,在本月的20日,从三星堆中新发掘出的文物相继走进人们的视野,一时间那些绝美的文物,着实令人们大开眼界。
这次发掘共出土了500多件重要的文物,其中包括神秘的黄金面具、象牙及象牙制品,此外还出土了3000多年前的丝绸遗痕,等等。
看着这些文物,三星堆本身并未被揭开的神秘面纱,再次被浓重的迷雾所笼罩,让现在人根本无法理清三星堆的来龙去脉。
它在什么时候兴起,又在什么时候消失,这座神秘文明之下,又有着怎样的历史?
与华夏文明格格不入的三星堆,超乎想象的古蜀文明,难道真的与几千年前的古埃及文明有关,两者之间又有哪些相似之处?
请跟随我的文字,走进那片神秘的森林吧。
二、
三星堆古遗址位于四川省广汉市西北的鸭子河南岸,距今大约已有5000至3000年历史,是目前为止,在西南地区发现的范围最大、延续时间最长、文化内涵最丰富的古蜀文化遗址。
三星堆遗址被称为20世纪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其中所出土的文物,更是让全世界都惊诧不已。
三星堆的发现,也向人们传递了一个信号,即便它与华夏文明格格不入,但古蜀地区和长江流域、黄河流域一样,同属中华文明的母体。
根据考古专家的推断,三星堆遗址群的年代范围,前前后后延续了两千年左右,所出土的陶器、玉器、青铜器、金银器具有鲜明的地方文化特征,自成一个体系,考古学者已将其命名为“三星堆文化”。
值得一说的是,目前已经发掘的面积只占遗址总面积的2%左右。
倘若三星堆被全部发掘出来,想必一定会震惊全世界,而三星堆文化也将成为中华文明中另一个鲜明的代表。
这不仅让我想起了李白的那首《蜀道难》。
犹记得当时学这首诗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蜀地在古代是荒芜的,是人迹罕至的,是连飞鸟都翻阅不过去的。
但是知晓了三星堆之后,才知道,早在好几千年前,那里已经孕育出了一个相当先进和发达,甚至能与中原文化相媲美的古文明。
而三星堆的发现却源自于一次偶然。
三、
1929年的一天,鸭子河南岸广汉县一个叫燕道诚的农民在淘河沟的时候,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他仔细辨别之后,发现那是一坑的玉石器。
这位老实巴交的农民,哪见过这样这么多的玉石器,自然也不敢据为己有,于是便将这一消息上报,可是当时正值乱世,根本没有引起相关部门的足够重视。
两年之后,在广汉县传教一位英国传教士听到了这一消息,找到了当地的驻军,让他们保护和调查,并将收集到的玉石交给了华西大学博物馆来保管。
根据这位传教士提供的线索,华西大学博物馆馆长葛维汉带着助理,由广汉县县长主持,对燕道诚发现玉石器的地方周边进行了为期十天的发掘。
这次发掘收获丰富,葛维汉还整理发表了《汉州发掘简报》。
即便如此,当时的人也根本没有想到,地下会埋藏着一个古蜀文明,更不会想到,那块地方会震惊整个世界。
四、
经过葛维汉等人的发掘之后,三星堆遗址的发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便被一直停滞了下来,仔细想想,这种停滞倒也是一件好事,倘若当时便大规模地发掘三星堆,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无价的文物被强盗掠夺。
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三星堆才迎来了大规模连续的发掘时期,而发掘出的上千件文物,更是举世震惊。
这上千件的文物中,最具特色的当属三四百件青铜器,它们有人头像、人面像、兽面像、神树、太阳轮、孔雀、鸟、怪兽等等。
这些青铜器单单挑出一个来便能写上一大段。
比如说那颗高达3.95米的青铜神树,它分为三层,有九枝,每个枝头上还站着一只象征太阳的神鸟。
比如说那个长达1.42米的权杖,它的全身刻满了精美而神秘的纹饰。
再比如说那个充满神秘笑容的人头像,其面目特征与中原人也几乎没有相似性。
而这次三星堆的发掘,出土了各种文物500多件,其中也有神秘的黄金面具、象牙和象牙制品,更有3000多年前丝绸的丝绸遗痕。
五、
说起丝绸之路,我们自然都不陌生,但是三星堆中却有3000多年前的丝绸痕迹,这又说明了什么?
这似乎说明了早在古蜀国,就已经有了一条丝绸之路,从古蜀国作为源头,一直向西延伸,穿过印度河,甚至能到古埃及。
既然如此,三星堆文化和古埃及文化真的有类似之处吗?
当然有。
在古埃及,有个著名的神名叫荷鲁斯,他是鹰头人身的神,他的眼睛具有神力,而在三星堆出土的文物中,有一个眼球突出的人面像,也正是强调了眼睛的力量。
古埃及最为著名的是法老的那些金字塔,而在三星堆中也有三个奇怪的土堆,更巧的是,这三个土堆和吉萨金字塔群中的三个金字塔几乎处于同一纬度。
三星堆出土的文物中最有特点的黄金面具和古埃及图坦卡蒙黄金面具似乎有相通之处,而那把黄金权杖也和古埃及法老象征权力的权杖极为类似。
在华夏文明中,权力的象征是鼎器,像权杖这种器物,三星堆发掘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此外,三星堆的遗址里还出土了大量的青铜圣甲虫,这些圣甲虫在埃及文化中是太阳神的一个化身,象征着日出,而中原文化中也没有丝毫崇拜甲虫的记载。
三星堆中与古埃及文明相似的文物还有其它,我们也就不再一一列举。
六、
如果三星堆文明真的和埃及文明有关,那么究竟是古埃及是源头还是三星堆是源头呢?
我认为三星堆应该是源头。
首先,保守了说三星堆的文明在公元前3000多年,距今已有5000多年的历史,而埃及的金字塔的历史距今4500多年。
其次,三星堆的金箔制作技术比埃及文明早了几百年,而且古埃及人也不会使用这种金箔上雕刻的技术。
所以三星堆文化和古埃及文明就能串联起来这样解释:
三星堆文化自成一体,由于种种因素,古蜀先民向西迁徙,开辟出了一条超级古老的丝绸之路一路向西,到达了古埃及,最后在那里繁衍生息。
这也就是说,一旦这种假设被论证,我们便能骄傲地对全世界说:古埃及文明也只是华夏文明的一个分支。
当然,由于三星堆遗址大部分还都没有被发掘,这些也仅仅只是基于出土的文物进行的猜想罢了,但是随着遗址的发掘,我相信一定能揭开三星堆的神秘面纱,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参考资料:《三星堆遗址》、《四川历史与文化纲要》、《三星堆博物馆》等。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ND】
时隔35年,三星堆考古有什么重大新发现?
时隔35年后,三星堆遗址再次对外发布阶段性成果。3月20日,“考古中国”重大项目工作进展会在四川省成都市召开,通报了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重要考古发现与研究成果。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表示,2019年11月至2020年5月新发现6座三星堆文化器物坑,也称“祭祀坑”。目前已出土金面具残片、鸟型金饰片、金箔、眼部有彩绘铜头像、巨青铜面具、青铜神树、象牙、精美牙雕残件、玉琮、玉石器等重要文物500余件。
走进3号器物坑,尚未完全出土的顶尊跪坐人头像,极可能是未来的国宝级文物;在4号坑发现的丝绸朽化后的残留物,证明了3000多年前的三星堆王国已开始使用丝绸;在5号坑挖掘发现了一件黄金面具残件,如果能发现完整的黄金面具,将是国内所发现的同时期最大以及最重的金器……
目前,三星堆文化器物坑的现场考古挖掘工作仍在继续。
扩展资料:
此次考古具有重大意义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研究员、三星堆遗址考古工作站站长雷雨介绍说,此次考古与35年前的那次考古最大的不同是理念的不同,是把先进的实验室真正搬到田野考古现场的新尝试,具有里程碑意义。
恒温恒湿的考古大棚、多功能考古操作系统、文物应急保护平台、可以传输至远程的专家会诊室、考古工作全程纪录系统等等,这些技术保障使得发掘与保护同步、多学科融合、多团队合作成为可能。
一号坑二号坑考古的亲历者、此次发掘的顾问、考古学家陈显丹介绍说,新发现的器物坑出土的文物各有侧重,数量上也各有所长,比如5号坑的小型金器多一些,4号坑象牙多一些,而3号坑大型青铜器比较多。
参考资料来源:观察者-时隔35年,三星堆考古再有重大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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