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中,法国和英国高调发布的“不明飞行物档案”提供了更多关于异常空中物体令人匪夷所思的故事。但UFO历史上一些最令人惊叹的目击事件背后的故事,只能等到俄罗斯国防部公开其文件时才能为世人所知了。
回顾一下苏联历史上最轰动的不明飞行物事件——明斯克UFO目击事件。该事件被作为一个经典案例铭记在世界“飞碟学”的史册中,无法用任何平凡的术语进行解释。
它给人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展示了不明飞行物作为一种文化现象的活力。
1984年9月7日,在明斯克(即今天的白俄罗斯)附近,一架客机正向北飞行。凌晨4时10分,机组人员突然发现右前方的窗外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物体。在接下来的10分钟里,物体改变了形状,不断向飞机推进,朝地面打开探照灯,并发射出神秘光线笼罩住客机,致使一个飞行员受到了致命的伤害。该地区的其他飞机由于接到了正在雷达上监视该不明飞行物的空中交通管制人员的提醒,也都看到了这一物体。
该事件在雅克·瓦莱1992年出版的《苏联不明飞行物编年史》中尤为显著。雅克·瓦莱是电影《第三类接触》中那个虚构的不明飞行物研究者的原型。
瓦莱写道:“即便有相关证据,目前仍不可能做出该事件是自然现象的解释。”
著名的俄罗斯UFO专家弗拉基米尔·阿扎扎说,那次遭遇使副驾驶员“患上了严重的精神错乱——他的大脑造影图不再具有‘凡人’的特征,因为他失忆很久了”。
由于目击者众多,很多传感器也都探测到了这一现象,加上严重的生理效应,使得该事件尤为引人注目,任何可能的解释都受到了挑战。同样令人惊叹的是,长期反对讨论UFO的苏联官方新闻媒体竟在第一时间披露了该事件,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没有人再对该事件进行核实,大家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这个故事。
无论我们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放心地把我们的生命托付给飞行员,有时盲目地相信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空中现象观察员,也加强了这种放心程度。大家都知道,由于一些充分而又体面的原因,飞行员经常会过度解读一些不寻常的视觉现象,特别是会低估一些常见物体与其他飞行器的相似程度。
让我们这样来想一下:你让某个人在飞机的前部全神贯注地警惕可能造成潜在碰撞危险的视觉线索,以便及时执行避碰操作,他们当然会对所观察到的情况给出最坏的解释。
因此也就不奇怪飞行员会驾飞机俯冲至流星火球之下,那流星实际上还在80千米开外;不奇怪他们会躲避从头顶100千米处经过的燃烧坠落的人造卫星。UFO研究员J.艾伦·海尼克总结说,飞行员对天体所做的误判比任何其他领域的目击者出现的误判都要频繁。因为假阴性的评估结果(即比之前假设的更接近)可能是死亡,而假阳性评估的代价(即与假设相去甚远)只是尴尬而已,那么偏向夸大的反应也就非常合理了。
那天早晨,苏联飞行员还看到天空中有别的什么东西吗?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由于疏忽,莫斯科的新闻报道没能给出事件的确切日期,但通过查阅俄罗斯航空公司航班时刻表,我能够计算出确切日期。
后来发现,那天清晨瑞典和芬兰早起的人们也在天空中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物体。据瑞典不明飞行物研究组织的克劳斯·斯卫恩收集的报道,人们称看到“一个非常强烈的光球”,有时底下有裙边。光亮从地面上反射回去,持续了几分钟。后来,芬兰一个不明飞行物研究俱乐部的年度报告登记他们国家有15人目击了类似的情形。
我一眼就看到一个脱节的情况,那就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目击者当时不是朝东南方向看,不是朝着明斯克及其附近载着惊恐的机组人员的客机方向看;他们也不是朝东看,不是朝着位于普列谢茨克的俄罗斯绝密航天基地看,自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该基地的发射活动激起了人们对不明飞行物的关注。他们是在向东北看,越过了卡累利阿,或许还要远。
人们在明斯克附近同时看到这个幻影似的物体的方向提供了另一个“观察角度”。如果把目击者的矢量都标注在地图上,就会发现他们聚集在巴伦支海周边,那里远离陆地。假设他们看到的是同一现象,这一目击事件的触发机制就显得更加不同凡响了。
不管1984年明斯克客机事件背后的刺激因素是什么,我都已经了解到很多著名的苏联UFO报道是与秘密军事航天活动有关的,而这些活动被普通民众误以为是不明飞行物的活动。我在我的网站上发布此类研究结果已经有几十年了。
1967年,俄罗斯南部出现了一波又一波关于不明飞行物的报道,加上当时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官方曾允许民众公开讨论不明飞行物现象,因而形成了一个有关苏联不明飞行物热的“完美风暴”。但这种情况非常短暂,话题很快又被禁止了,或许因为政府意识到民众所看到的、宣传的实际上是一系列绝密的空对地核弹头测试,而这种武器是莫斯科刚签署的一项国际空间武器条约所禁止的。
1966年,只要普列谢茨克航天发射场(位于阿尔汉格尔斯克南部)开始发射卫星,苏联整个西北部的天文爱好者就能看到巨大的发光云层和穿越天空的光线。这些都是官方口中不存在的火箭发射活动。“那不是我们的!”官员们可能会说,“一定是火星人。”
引发不明飞行物报道的其他太空事件包括轨道火箭点火。这样的点火和随后抛弃的剩余燃料产生的扩散云气并不局限于苏联领空,有一种类型的苏联通信卫星在完成这个动作时会越过安第斯山脉落到南美洲。因此,每一两年就会让南美洲南端陷入不明飞行物恐慌之中。
当20世纪80年代末苏联蹒跚走向解体时,它对媒体的控制也衰退了。这使得当地报纸,尤其是普列谢茨克航天基地附近的报纸开始公布已被明确认定为火箭发射的目击事件。报纸有时会刊登一些由火箭点火和设备抛射等不同阶段造成的光线振荡变化的详细图纸。
不过,我还是不想把明斯克不明飞行物案例中那些复杂的额外因素当成误解和夸张的巧合。即使没有任何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故事,比如一个飞行员半年后死于癌症这样的故事,能够追寻到任何的原始来源,它们也还是引人注目的故事。
幸运的是,苏联解体也为揭开不明飞行物事件之谜打开了缺口。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1991年5月至6月的《科学》杂志有一篇文章重述了这个故事,并附有一份令人惊叹的附录,它来自那个事件中客机副驾驶的飞行日志。随着那个物体在他那侧的座舱窗外不断改变形态,飞行员即时勾勒出了它的形状,1 4张草图首次得以公布(据我所知,只有1 4张)。
强光、射线、扩展的光晕、朦胧的迷雾、蝌蚪尾巴以及突然出现的线性飘带等图景序列对杂志的读者来说可能看起来非常怪异,对我来说却非常熟悉。
我翻出《阿尔汉格尔斯克报》一名助理之前寄给我的剪报,查找莫斯科《科学》杂志同时期刊登的其他一些文章,这些文章展示了火箭发射的漂亮场景。我还找到了一个瑞典目击者绘制的一套草图,其中的场景立即被认定是一次火箭发射。我把这些独立的草图摊放在桌子上。
当从不同角度观察该飞行物体的后部时,它们都清楚地显示出相同序列的变形。最近有解释说,那是夜间的导弹发射——这种印象是压倒性的,根据一位主要的目击证人即时描绘的场景来看,明斯克UFO的外表和所发生的变化正像夜间的导弹发射。
没有即时的详细草图,任何人宣布的对这一事件的解释都是试探性的,最多也是偶然的。到现在,该事件也没有完全了结。在俄罗斯发布潜射导弹的试射记录之前——因为我们现在知道那片海域经常发生这种试射,但未经官方确认——这个谜底在技术上仍然是未经证实的。但答案强大到足以提醒我们用更广泛的原则对来自世界各地的类似事件进行调查和评估,有更多潜在的平常刺激存在于某个地方,比我们通常期望的更多。精确的时间、地点以及观察的方向是进行调查的关键。因过于兴奋而做出过度解释的情况几乎是不可避免的,无数怪异但毫无意义的巧合组合在一起可以润色出一个极好的故事来。
消除误解最重要的因素是有好运气能找到足够的原始证据,并且有足够的时间去理解这些证据。这是从明斯克不明飞行物案例中获得的最大教训:只要这些因素不足,就不奇怪为什么会有如此多令人惊叹的不明飞行物的故事了——而且如此多的爱好者愿意支持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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