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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殡仪馆奇闻逸事
殡仪馆奇闻逸事
PS:这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如果您是从中间看的,觉得没法进入剧情,建议您从头开始慢慢看。
我和猴子再也忍不住了,把球杆一扔,爆笑起来,“哈哈,大嘴,你真他妈蠢到家了。”猴子指着大嘴,几乎要笑岔气。大嘴气急败坏,冲过来要揍我们,无奈双拳难敌四脚,反被我和猴子一顿暴揍。三个人正嘻嘻哈哈地打闹,大嘴的手机响了。
“好了好了,输了输了。”见大嘴求饶,我和猴子放开他,大嘴气喘吁吁地掏出手机,看看屏幕,嘀咕道:“怎么没号码显示啊,这谁打的?”
“喂?”大嘴按下了接通键。
“喂,喂,说话啊!”
“啊,你说什么?喂,喂……”大嘴对着手机喂个不停,猴子问:“谁打的啊?”
大嘴拿下电话,边按边说:“不知道,一个女的,莫名其妙的,说什么要我去接她,然后就挂了,额,奇怪,怎么找不到通话记录啊?”
“吓!又是这个电话!”我叫了起来,见大嘴和猴子一脸迷茫,我说把昨晚上接电话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
大嘴挠挠后脑,对着一阵捣鼓,说:“这不会又招来什么东西了吧,我才买的手机啊。”说完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和猴子,我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会不会有人耍你啊?”猴子提出猜测。
大嘴两眼一瞪:“谁他妈敢耍我,活腻味了他。”
我随口笑道:“废话,不都是死人才找你么。”此言一出,我立刻发觉说错了话,心里腾出不详的预感,大嘴和猴子也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沉默起来。
突然间气氛有些诡异,一会后,猴子拿起球杆在桌上随意地敲打,说:“哎,我看没什么,我们现在经历的怪事还少么,那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鬼来赶走么,先不说现在不确定这打电话的是人是鬼,就算她是那什么,咱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是不是?”猴子叨完,用胳膊肘顶了顶我。
“没错。”我说:“不就是个电话,想那么多做啥,走,夜宵去,今天我请。”夜宵时,大嘴对我说:“凡子,要不今天晚上我到你那睡?”
我说:“怎么?”
“兄弟这地方有点发虚。”大嘴指指心口。
“哎,你还在想那电话的事啊,没事。”
“话是这样说,不过谁晓得又撞了什么邪,万一半夜三更又出个什么事,我扛不住啊。”
大嘴的担心有道理,不过一想到这家伙一百七十来斤的肥躯,我就替我和我那可怜的小木床担心,我看看猴子,说:“要不上猴子那去,他床结实。”
猴子一听差点噎到,忙不迭放下筷子,说:“别别别,我的床太小了。”
大嘴怒了,拍桌子敲板凳地说:“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眼看兄弟有难,居然还你推我,我推你的,又不是让你们两肋插刀,就是一起睡个觉嘛,还他妈推三阻四的,太不仗义了!”
“一起睡个觉。”猴子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大嘴这句话,对我笑道:“我怎么觉得这话听着这么别扭。”
我拍拍大嘴,说:“大嘴同志,你不安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而是你的身材实在让我们为难。”
大嘴挠挠头,说:“要不这样,你们俩都去我那睡,我床大,你们俩睡一起。”
“那你呢?”我和猴子问。
“我那还有张放东西的钢丝床,把东西拿掉,我睡那。”
我点起烟,故作考虑状:“这个么,还可以考虑考虑,不过这个夜宵么……”
大嘴自觉极了,一扭脖子:“老板,结账!”
一夜无事。第二天周末,我们睡到中午才爬起来,吃完中饭,百无聊赖,猴子提议去闲逛,被我和大嘴鄙夷了一番,最后三个人在房间里甩起了美女扑克。美女扑克是我们自创的无聊玩法,我们把镇上相貌姣好的姑娘按漂亮程度和牌的大小依次对应,例如最漂亮的张晓静是大王,次漂亮的郁雪是小王,再次漂亮的赵婷婷是2,依次类推,不论花色,从大王到3,共计14位美女。打法极简单,越漂亮的牌越大,允许成对成三成四……除大小王可以组合为一对超级美女炸弹外,其他的牌只能自行组合,比如一对赵婷婷,四个李佳敏。
这种玩法由本镇第一风流浪子刘俊警官发明,很快被我们这帮光棍接纳,并流行起来,成为我们在茶余饭后,暖饱思春的最佳发泄游戏。
今天下午大嘴手气不错,几乎把把张晓静在手,气得猴子几乎想和他搏命,用他的话说就是:郁雪这么清纯可爱,你不去摸?赵婷婷那么活泼开朗,你不去摸?偏偏要来摸我家晓静,你摸一把两把也就算了,还他妈把把都摸,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抢兄弟老婆么?真他妈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嘴嚯嚯一乐,说郁雪我摸了啊,赵婷婷我也摸了啊,至于张晓静嘛,我都摸腻了,要不下回我摸着了再送你?
猴子气得要吐血,啪地拍出两张牌:“一对李佳敏!”
“靠,两个吴姗姗!”大嘴毫不示弱。
“他妈的,赵婷婷,压死你!”
“操,这么猛,不要,你出!”
“一个郭薇。”猴子丢出来一张代表郭薇的扑克牌。
“啊,郭薇!”我突然想到件事,叫了起来。
猴子看看我,说:“嗯,我出的是郭薇,怎么了?你和她勾搭上了?”
“胡说八道!”我放下牌,说:“我才想到,听我们单位的人说,郭薇上礼拜出车祸了。”
“不是吧?”大嘴和猴子同时放下手中的牌,感到不可思议。
我说:“是哦,好像是上个礼拜四,郭薇骑她那轻骑带着她表妹,在刘家岭那边,翻到路下面去了。”
“严重不?”
“应该蛮严重,她表妹好像骨折了,郭薇撞到了头,据说蛮危险的。”
“靠,那你不早说,人家在医院里躺着,我们还拿她打了一下午的牌,不太厚道啊。”大嘴怪我说得晚。
我说:“我也刚想到。”
猴子问:“那她脸没事吧,长得漂漂亮亮的,破相了就完蛋咯。”
我翻他一眼,说:“我哪知道,要不你去医院慰问一下?”
猴子说:“我和她又不熟。”我们和郭薇都不熟,只识其人,在路上遇见,连招呼也不会打。她现在出了车祸,躺在医院生死未卜,我们也不好意思再拿别人的名字做消遣。看看天色不早了,大嘴收好牌,对我和猴子说:“走,吃饭去吧,晚上还睡我这。”
“睡这没问题,晚饭你请。”
“靠,乘火打劫啊。”
“那是当然,不劫你劫谁。”
“那,行!算我倒霉,交上你们这帮穷兄弟。”
晚饭后,下起了小雨,我们早早回到房间,坐在床头抽烟聊天。大嘴掏出手机,前后瞧了瞧,问:“你们说,今晚上那女的还会打电话来么?”
猴子歪着嘴,一副老道的模样,说:“我看很有可能。”
“啧。”大嘴看似很心烦,说:“这他妈弄得人心惶惶。”
我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对不对。”
大嘴急道:“快说。”
我说:“我以前听说个事,说有个人,他女儿失踪了,报了警,但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这人晚上梦见了女儿,女儿告诉他,说自己正在某口枯井里,好冷好怕,叫父亲快来救她,开始这人还以为是自己思女心切,所以夜有所梦,但接下来几天,他夜夜都做了同样的梦,这下他急了,叫了几个人找到梦里女儿告诉他的那口枯井……”讲到这,我喝了口水。
“后来呢?”猴子急不可耐。
“后来,后来还真在这口枯井里发现了他那被人分尸的女儿,被切割的残肢装在一个套了两层的黑色塑料袋中,拉上的时候,都已经发烂腐臭了。”
“哎呀。”猴子觉得恶心。
大嘴指指丢在一旁的手机,说:“你的意思是,我接的这个电话,也可能是……”
我不置可否,说:“我也只是突然想到,猜测而已。”
猴子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说:“我觉得你这个猜想比较靠谱,你说这半夜三更打电话,还阴阳怪气的,你要说是个男的吧,我还会想可能是谁在和大嘴开玩笑,可居然还是个女的,这个就说不好了。”
大嘴说:“是男的也古怪,这个电话,连来电显示都没,接完后也找不到通话记录,谁开玩笑能开得这么有水平?”
猴子说:“你们俩都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听声音听出什么名堂了没?”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说: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听上去好像不太高兴,冷冰冰的。”
猴子一拍大腿,说:“完咧,估计又是个冤死鬼!”
大嘴被吓住了,小声说:“操,不会吧?”
我说:“哎,你听猴子瞎掰什么,他懂个屁,只是个猜测,你说我们这地方这么小,出个分尸杀人案谁会不知道?”
大嘴说:“那不一定,你刚才不还说在发现尸体前只是失踪了么?”
我想想也对,说:“要不这样,找刘俊问问,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接到人口失踪的案子。”“不晓得这家伙在家不,搞不好又去采花了。”大嘴边叨叨边拨通了刘俊家的电话。运气不错,因为下雨,刘俊这小子今晚没出去觅食,可叫我们失望的是,刘俊说这段时间没有人来报案要找人。
大嘴拿着电话,神思恍惚,说:“这下怎么办?”
我说:“不想那么多了,管她是什么,现在几点?”
大嘴看看手机,说:“十点五十。”
前两次电话,都是在午夜11点多打来的,现在快11点了,那么……我和猴子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了大嘴的右手,大嘴低头看看手中的手机,触电似地把手机丢到床尾。没人想说话了,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雨还在下,越来越大,疾风密雨,拍打在窗外的遮雨棚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我感到一丝紧张,看看他俩,比我好不了不少,尤其是大嘴,表情复杂,揣揣不安。
嘟啦嘟滴……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我们同时浑身一颤,大嘴看了我和猴子一眼,站起来,慢慢走向床尾。我屏住了呼吸,铃声在此时听起来格外刺耳,看着大嘴的手缓缓伸向手机,我感觉心跳越来越快。
手机背面向上,大嘴没有拿到耳边接听,而是飞快地把手机翻转过来,按下了免提键。
“喂,王启才吧?” 嘘,我和猴子松了口气,大嘴抓起手机,对着手机嚷了声:“王你妈!”之后飞快地挂断,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好一会,猴子才说:“我们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
“嗯。”我点起烟,对他俩说:“抽支烟睡吧。”
大嘴拿起手机,关掉,想了会,又重新打开,轻轻地放在桌上。一晚上我们都没睡好,心照不宣,在等那神秘女人的电话,可一夜过去,手机毫无动静,第二天起来,三个人哈欠连天,挂着黑眼圈无精打采。猴子笑言:“像做了一整夜的神枪手。”真他妈下流兼胡扯,要论神枪手,非刘俊莫属啊,可怜我们几个,二十啷当岁,还是青涩花骨朵咧。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那神秘的女人都没打电话来,大嘴稍稍安心,我和猴子也就各回各窝了。又过了一段时间,那电话再没打来,渐渐的,我们也就把这事给淡忘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单位和同事扯皮,同事阿毛从门外走来,笑嘻嘻地对我说:“凡子,外面有美女找。”
美女?!我有些惊讶,从小到大,除了在读书时被我那教英文的美女班主任隔三差五地往办公室里招呼,还真没被其他美女找过,哦,不对,有一次,那是高中时,做完课间操我独自回教室,有个低年级的小美女在半道拦住我,塞给我一张叠成心形的粉红色信纸,一看就知道是情书,我激动死了,想我老李到底是块金子,即便平时做人低调,却仍然遮不住万丈光芒,我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哆嗦着接过情书,故作腼腆地说:“给我的啊?这怎么好意思哩。”小美女送我个白眼,说:“这是我们班的某某给你们班的某某的,麻烦你转交一下。”说完她就走了,留给我一个骄傲而又冷漠的背影,击碎了我那颗自作多情的心。我羞愤难当,差点用这封情书擦了屁股。
我将信将疑,走出办公室,左瞧瞧,右瞅瞅,没人啊,阿毛那小子耍我,我正要回办公室找他算账,有人从背后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扭头一看,高兴地大叫:“哈,许艳,是你啊!”许艳是我高中同学,高一高二时我和她并不熟,直到高三调整座位后和她坐到了一起,才熟稔起来。后来上大学又在同一个城市,关系更近一步,好得跟哥们似的(用她的话说是姐们),毕业后她去了深圳,我回了老家,盘指算算,有大半年没联系了。
许艳算不上美女,但气质尚佳,穿得挺淑女,可一见到我就原形毕露,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李呀,好久不见,还是那么风流倜傥嘛!”
我说哪里哪里,风流不敢当,倜傥还可以。她笑,还呸,说我还是这么厚皮脸。玩笑了几句,我问她:“你怎么回来了,是吃不惯深圳的海鲜,跑回来吃家乡的山货吧?”
“去你的。”她笑着打了我一下,说:“我休年假咧,回来过几天。”
我说:“那行,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接风洗尘,够意思吧。”
“太够意思了,不过用不着你请,晚上我请,上我家吃。”
“额,就我一个?”我指指自己的鼻子。
“不,还有美女。”
“不会这美女就是你自己吧?”
“怎么?我不算美女啊?”
“嗯!”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然后就吃了她一记黑虎掏心。
(作者:李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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