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走于陇原大地,冲锋在考古一线,参加考古项目60余项,先后主持完成张掖西城驿遗址、肃北马鬃山玉矿遗址、敦煌旱峡玉矿遗址、张家川圪垯川遗址、武威吐谷浑王族墓葬等大型考古发掘研究工作20余项……他就是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党总支书记、所长、研究馆员陈国科。
1980年,陈国科出生于甘肃静宁,从小喜欢历史,高考也如愿考取了四川大学考古系。虽然喜欢历史,但在上川大之前,陈国科对考古专业可谓是一无所知。“我们班一共就13个人,其中还有好几个是调剂过来的,当时这个专业比较冷门,不像现在这样引起大众的广泛关注。”真正开始学习专业课后,陈国科才发现其困难程度远超他的想象。考古专业不仅综合性强,而且极其重视实践。“大学期间,不仅要参与很多田野调查发掘工作,还要经常在假期去一些考古大省参观实习。”虽然辛苦,但陈国科觉得那些历史书本上抽象的知识变得具体可“触摸”,有了“温度”,“这让我很有成就感,更增强了对知识的探索和渴望。”
大学毕业后,陈国科毅然返回家乡工作。2007年,与北京科技大学的老师们一起在河西走廊调查时,陈国科对科技考古产生了极大兴趣,加之单位实际工作需要,本来备考吉林大学传统考古学的他毅然改换专业与学校,最终考取了北京科技大学科学技术史专业研究生,开始学习冶金考古。
从偏文的传统考古学转向偏理工的科技考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时的陈国科不仅需要参加田野考古发掘工作,还得利用学校实验室开展冶金遗物的检测分析。“确实不易,但考古就是干一辈子学一辈子的行业,无论多累都必须坚持下来。”他说。虽然困难重重,但在刻苦钻研与辛勤研究下,最终顺利完成了学业,他的博士论文提出了“西城驿——齐家冶金共同体”“河西走廊冶金区”等概念,深化了学界对甘肃地区早期铜器、早期冶金人群等方面的认识,实现了从田野到实验室全过程研究的突破,在甘肃考古领域具有创新性意义。
2011年,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启动了河西走廊早期玉矿遗址考古调查发掘研究项目与马鬃山玉矿遗址的发掘工作,陈国科开始了两头跑的生活。在凛冽空旷的大戈壁滩,刺骨的寒风吹得让人绝望。陈国科回忆:“每到吃饭的时候,方便面还没有泡开就凉了。”为了确保发掘时间,他与其他工作人员只能在工地吃午饭,大饼、方便面、榨菜、黄瓜、西红柿……这些简单的速食,陈国科已想不起来吃了多少。2011年到2017年,他每年都有8-9个月时间在野外,因为缺少人力,那段时间他既是领队,也是技工,有时还是推车倒土的农民工。
条件虽然艰苦,但正是那段时间,发掘工作惊喜不断。考古工作人员先后发现马鬃山寒窑子草场玉矿和敦煌旱峡玉矿。西城驿遗址也因其科学的发掘和重大的学术价值,荣获多个奖项。“在最艰苦的考古工地养成了我吃苦耐劳的工作态度,工作中遇到各种琐碎的事情和困难,锤炼了我解决问题的能力。这是留给我一生的印记。”陈国科说。
随着多年在一线考古的历练,陈国科“熬”出来了。担任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后,又迎来了新的挑战。如何处理好自己的研究和单位的管理,困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两年来头发都掉了不少。陈国科说,“路漫漫其修远兮,虽然有许多的考验,但我会一直努力。”作为单位负责人,他开始对各项业务工作整体谋划、精细施策,带领全所积极开展人类起源与演化、农业起源与扩散、民族交流与交融等研究。近年来,甘肃考古先后有5项入选“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3项入选年度“中国考古新发现”,4项入选“百年百大考古发现”,2项被纳入“考古中国”实施项目……一系列考古发现和研究,厘清了早期人类的起源演化,呈现了中华文明的形成发展,实证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为“一带一路”建设和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建设提供了坚实的考古学支撑。“国家给了我们经费做研究,我们就有责任有义务把学术成果及早地反馈给社会,让社会大众能够看到学术成果并从中受益。”他说。
谈起最近的考古进展,陈国科表示,“我们新阶段的工作,就是要配合国家和省上的重大战略部署,配合国家重大考古课题,凸显我们甘肃省区域特色文化资源,摸清家底,深入研究,为以后进一步保护利用这类特色资源提供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这也是我们新的学术增长点。”
文丨奔流新闻记者 王夏菁
海报丨奔流新闻插画师 钟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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