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肥猫屡次攻击邻居被判终身监禁
美国伤人大肥猫被判“终身监禁” 本报记者专访猫主人和辩护律师
美国康涅狄格州一小镇最近被一只猫搅得沸沸扬扬。一只5公斤重的大肥猫频频攻击邻居，甚至把他们送进了医院，受害者多达6人。今年2月，当路易斯又从背后攻击邻居时，它的主人西塞罗被告上法庭。路易斯将面临被处“安乐死”或者“废掉爪子”的命运。一时间，一只猫的命运牵动了从费尔菲尔德镇，到整个康涅狄格州，直至全美人的心。
上周二，被美国媒体称为“史无前例的猫案”在康州法庭宣判：路易斯被法院正式宣判“余生不能再出家门，必须永远待在屋内”，亦即“终身监禁”。一只猫如何在美国引起轩然大波？法院审理此案有何内幕？为此，本报记者通过越洋电话专访猫主人和辩护律师，揭开个中秘密。
著名律师无偿忙活两个多月
康州赫赫有名的律师尤金·里奇奥就是猫案的辩护律师，为了路易斯能活命，他忙了两个多月。
猫主人鲁丝·西塞罗告诉记者，她最初请的律师是一个只有6个月工作经验的年轻人，看得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问题”。于是，西塞罗决定请一名更好的律师，但很多律师听到是有关一只猫的案子，都觉得是个笑话，他们说“不想在法庭上出丑”。西塞罗说。
尤金·里奇奥律师则是一位有着30年工作经验的老律师，在康州很有名气。西塞罗说，尤金在电话里听明情况后，“很吃惊，因为没有先例，他愿意尝试这个挑战。”更令人感动的是，正当猫主人担心无力支付高额律师费时，尤金居然表示“可以不计报酬为路易斯案辩护”。
法庭辩护屡遭“委屈”导致伤人
律师：猫性本善
尤金·里奇奥律师告诉记者，虽然“猫被判刑，主人因猫被捕”的案子“史无前例”，但“毕竟路易斯只是一只猫，如果判死刑，未免太苛刻。”他说，法官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只要判它一辈子老老实实待在屋内，就可以避免它继续犯罪。
尤金之所以自信能打赢这场官司，是因为有证据表明，猫性本善，而路易斯的暴力根源来自周围人的虐待。“我见到这只猫时，发现它很温和友好，它如此干净，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主人：“太多委屈”
主人西塞罗庭上作证说，路易斯攻击邻居是因为它在邻居那里“受了太多委屈”。它有时会很落魄地回到家，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碎鸡蛋，有一次外套上浸满了胶水。而且西塞罗曾亲眼见到邻居一个男人“像踢皮球一样踢赶路易斯”。
“一只猫如果遭受虐待，就会容易导致它的攻击性。”动物医生在法庭上如是说。
“这些证词显然也对‘免死’起到了一定作用，它们至少说明攻击人也不全是路易斯的错。” 尤金告诉本报记者。
主人获罪 只为保住“家庭一员”
尤金告诉本报记者，对于路易斯最终的判决，法官强调，“这不只是针对猫的案子，人们应该意识到养宠物就应该负责任。”因此法庭宣判路易斯的主人西塞罗被罚做满50小时社区义工，同时保留对她的“二级任意危害罪”的指控，只有今后两年内路易斯不出状况，这个“犯罪记录”才会被抹掉。
换句话说，如果路易斯再出家门一步，主人西塞罗将重回法庭，并将面临6个月监禁。
其实，按照原告的要求，如果猫主人西塞罗同意将它处以安乐死，她面临的“二级任意危害罪”指控将被取消，但是西塞罗和律师拒绝了。“对西塞罗来说，路易斯就像是一个家庭成员，保住它的命，是西塞罗的使命。” 律师尤金告诉记者。
而当被袭击者提出废掉路易斯极具攻击性的爪子时，西塞罗担心这将会更加激化路易斯生理和情感上的宣泄，她又拒绝了。
“西塞罗对路易斯是负责的，她竭力保住了路易斯的命，显然，为此她宁肯自己做出牺牲。”尤金说，西塞罗因路易斯先后被5次传唤法庭，两年内还将背负‘二级任意危害罪’的犯罪记录。
受害邻居 心有余悸惶惶不安
“路易斯活了下来，噩梦结束了，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西塞罗说，几个月以来，她没有一天能睡安稳觉，媒体的关注也让她“不得安宁”，甚至去商店买东西也要比平时多花几个小时，因为总有人会围上来盘问，“嗨，你就是那只路易斯猫王的主人吗？”
为了让路易斯的日子过得快乐，西塞罗一家已经为它买了一棵“猫树”，安置在一个有玻璃有雕塑的底座内，它可以在树上和雕塑上爬来爬去，还可以透过玻璃看室外风景。“我们会尽力让路易斯觉得日子过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西塞罗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和忧伤。
受攻击的邻居们可不这么看。“我也不希望这只猫被处死，”被路易斯攻击的受害人之一珍尼·凯特曼告诉记者，她很担心路易斯未来的监禁生活。她说，猫的天性是改变不了的，“它一定还会溜出来的，它有足够的耐心来等待时机，或许会趁主人开窗、外出等空当，伺机溜走。”
凯特曼老人遭受了路易斯两次袭击，至今心有余悸。她说，当时她走在社区的路上，路易斯从背后冲上来对她又抓又咬，她的腿上被咬了3口，身上还有9处被抓伤。“你还没反应过来，它就窜出来了，任凭你怎么喊，它就是揪住你不放，伤口就像被火烧一样疼！”
“它的攻击已经不是简单地抓挠，而是非常粗暴。”凯特曼觉得这只猫“可能脑子有问题，有精神或者心理疾病，就像个疯子”。
西塞罗告诉记者，她认为邻居们讨厌路易斯，是因为路易斯经常嘴里叼着毛茸茸的小动物从他们的院子里穿过，或者闯进他们的花园追赶小鸟。“它是个勇敢的猎手，它太喜欢自由了，给它拴上领带，它总是能成功滑脱。”西塞罗说。
外界反应
“我想雇猫当保镖”
开庭当天，从CNN到BBC，法庭外排起了媒体长长的转播车队。《康州邮报》网站点击率也因此一度超过了100万次。众多路易斯的支持者把法庭外的金山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穿着印有“拯救路易斯”字样的T恤衫。“路易斯要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高呼声震耳欲聋。
尤金对记者说，只有极少数人主张判路易斯死刑，这对最后的判决结果取得一定民意效应。在他看来，路易斯案同他以往接的案子相比，“唯一不同就是引起了极大的关注”。每次开庭，法庭所在的金山大街就会聚集众多媒体，卫星转播车都排起长队。很多动物保育机构、宠物爱好者等也都跳出来支持和帮助路易斯。
来自费尔菲尔德大学的一位名叫艾琳·里维斯的大学生还为路易斯建立个人网站，取名“我的地盘”。此网站聚集的支持“路易斯”的朋友已达4256个。此网还售卖印有“拯救路易斯”标语的T恤衫、鼠标垫等物品，为路易斯主人筹集资金用于法庭上各种花费。网上还有一封自白信，信中路易斯为自己辩解道，“您来裁断一下，我被叫做‘社区恐怖分子’这公平吗？我只不过是一只希望享受大自然的猫而已，我喜欢追逐松鼠和小鸟，这有什么错吗？”
“路易斯，好样的！好好生活！”路易斯被判“终身监禁”后，近5000网民在“我的地盘”上表示了对这件事的看法，有的替路易斯鸣不平，有的恭喜它保全了性命，还有的为路易斯的未来生活出谋划策：“你的主人应该会给你买很多玩具，你不会寂寞的。”有人甚至还煞有介事地问，“嗨，路易斯！我需要一个保镖，你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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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曾经是只流浪猫
42岁的西塞罗至今还记得路易斯迈进家门的那一幕。6年前一个暴风雨夜，她家中另外两只猫—20岁的麦琪和12岁的托马斯，领进家门一只流浪猫。“它当时看起来很温和，很干净，毛色黑白分明，我和男朋友认为它是从主人家出来后迷路了。之后我们在报纸上登了招领广告，可是始终没有人来认领。就这样，它留在了这个家。我们给它取名‘路易斯’”。
“有时，我们甚至开玩笑说，没准儿当初路易斯是看到麦琪和托马斯胖胖的，因此断定主人家是不愁吃喝，所以就跟随他们两个加入了这个家庭。”电话里传来西塞罗的笑声，接着就是一声长叹。
晨报记者 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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